总的来看,德国和美国的黑客文化相差无几,从相对融合的硬件党和软件党,到对业余无线电和判断指示灯的偏好。从各种黑客活动来看,两国总会有那么几个类似的项目出现。过去十年里,两个国家都见证了黑客空间的快速发展,几乎每个城市里都能见的到。但是,仍然有种东西,是美国欠缺而德国已经拥有了的:敬意。
在不同的社交圈里说“黑客”这个词,你无法预知会得到怎样的反应。说起来,“黑客”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是用你在约炮网站Ashley Madison的账户信息勒索你的人?是从塔吉特百货盗取信用卡信息的人?或者,是那些乐于分解组装东西,喜欢把事物都拆开看看到底是怎么运行的人?
黑客蒙太奇
在互联网上争论什么是“黑客”,似乎永远不会讨论出个结果。但是,除了大众媒体上普遍的负面含义之外,如果还有其他的意义,并且还出现在重要的新闻媒体上,那一定是在德国。相比之下,美国则明显缺乏对黑客正向意义的关注。
黑客的社会地位
为什么黑客对社会如此重要?因为他们行为方式是把事物分解开来,探寻它们是怎么在一个基本层面上运作的。不管是消费级电子产品,还是学术到加密协议。但在美国报纸的重要文章中,却很难看类似的内容。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入侵和数据泄露事件。
德国则对黑客怀有足够的敬意,以致德国政府可以经常就IT安全、电子投票机、数据自由,以及类似的专家领域问题咨询混沌计算机俱乐部(CCC)的代表。媒体,而且不仅仅是计算机媒体,在有报道需要证实的时候也会求助CCC。盗版党,成立于柏林c-base黑客空间的新兴政党,实际上在2012年就赢得了足够的选票,在德国4个联邦议会中占据代表席位,甚至在欧盟议会中也有一位代表。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德国人都认为“黑客”代表美好的力量,但“黑客”在德国媒体上的形象,及其整体社会影响力和政治影响力,都比在美国好上几个数量级。
美国黑客是被边缘化的,经常会被人认为是“非正常”人,而德国黑客则几乎都是体面的正常的社会成员。
电话黑客
在美国,黑客的形象就是一宅男,甚至是青少年屌丝,长时间孤独地蹲在电脑前,试图黑进AT&T的系统,或者跟美国战争操作计划响应系统(WOPR)玩井字游戏。在80年代早期,除了有点孤僻,这也不是什么大错。那时候有黑进电信公司盗打免费电话的人。不过,他们通常共享信息,团体作战。80年代著名黑客组织“末日军团”(Legion of Doom)自己的技术杂志,知名安全杂志《飞客》(Phrack)或《2600》,以及当时各类论坛上共享的免费信息,都绝不是高冷孤立的。只要伸出橄榄枝,他们就非常欢迎你加入。
可以注意一下当时的情况。在那个时候,AT&T垄断了长途通话,价格高昂。一群志趣相投的技术黑客想聚到一起聊个天,或者跨州拨号登录论坛,就只剩黑进系统盗打一途了。当然,电话网络是当时信息技术界最有趣最具挑战性的东西这一点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电话盗打者的共同主线,一直就是为了交流,盗打电话既是途径也是最终目的。
德国黑客也有着非常类似的起源。德国人同样有电话垄断,甚至比美国AT&T的还要独裁。在德国,你不仅只有一个电话运营商——德意志联邦邮政( Deutsche Bundespost),它还是国有的,是德国最大的雇主企业。联邦邮政可以根据法律强行规定什么电话设备可以接到电话线上,包括在80年代早期贵得离谱的调制解调器(昵称:猫)。CCC一些最早的活动就是针对联邦邮政的电话盗打,这绝对得归入非法和具道德争议的那一类活动中,但也促成了廉价自制猫的诞生,让电脑迷间的交流成为可能。自制猫当然也是违法的,但在道德上无可非议,而且在技术上简直令人惊叹。
Datenklo
“Datenklo”就是一款能以300波特运行的自制声音耦合器。这名字是个奇怪的混搭,源自“数据(data)”和“厕所(toilet)”,因为用来隔离电话的泡沫橡胶圈的大小,正好跟厕所管道密封圈一样,可以直接拿来用。
80年代早期,无论在美国还是德国,黑客行为都是以法律灰色地带的团队行动为特征的,而且是出于对技术探索的热爱,其交流方式也包括了数字的和纸质的媒介。大家都在打破电信垄断,以便可以一起交流电话系统背后的机制,因为在当时,电话系统就是最酷的系统。
分叉口出现在90年代。美国黑客开始被边缘化,组织也变得松散凌乱,而德国黑客则组建了强有力的全国性组织,并在各大城市都有分部。
转折点
在美国,电话盗打的黄金年代在1990年走向了终结。当时,美国特勤局查封了很多运营论坛的计算机,而且基本上相当于宣布了大规模猎捕黑客时期的到来。几乎全部电话盗打者都被迫转入地下。
(责任编辑:安博涛)